课堂上,一位老者坐在讲台下,看着眼前的贵族小孩,气便不打一处来。他慌摇摇地站起来,拄着拐杖用手指用力叩打着黑板,费力责骂道:“看上面看上面!你们桌子有什么东西吗?”
孩子们便装着很用心地听课,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的脸。
“看黑板啊!我脸上难道有字吗?”老者又将孩子们骂得狗血淋头,他们不好意思地发出嗤笑声。
“真是的,你们爸妈好歹还花了不少钱送你们进来,一个两个都不认真听……”老者愤愤地转过身,露出了他的另一半的脸,上面还真的有人用黑色的墨水写上了字:老山羊。
老者并不知情,也许他午睡的时候从来不关门,从而让那些孩子有机可乘。
他在黑板上写下一个数字——“460”
“你们从懂事起就开始学历史了,现在是460年,往前翻十年,诺曼加德帝国占领了瑟伊希和法夫海姆,再往前走两百年,里哈达里亚与巴尔法斯塔王国趁着诺曼加德进犯法夫海姆的时候大举旗鼓地进攻,盟国陶德森公国出面救了我们诺曼加德人一命,再往前走23年,诺曼加德帝国毁灭了兽人的国度,再往前走……”老者的手灵活地在黑板写写画画,很快,黑板上出现了各个国家的图标,有的现在还在,有的已经沦为郡县,还有的处于半死半活的状态,国王都死了,但还有不少士兵躲在树林打游击战。而吞并这些国家,不断壮大的便是诺曼加德帝国,也就是他们的祖国。
老者划出了一条时间线,这条时间上国家文明此起彼伏,迭起兴衰。到了开始的那一刻,起点只有一个国家:瑟伊希。
“然后再往前走?”老人将起点无限延长,时间线上什么都没有。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空白,俗称‘空白期’,空白期里没有人类什么事。”
“也就是说我们人类只有400多年的历史咯?”一个孩子提问道。
老人点头,接着讲课,“事实上,应该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400多年的历史。”
“这个世界?”另一个孩子提问。
“我们人类不是这个世界的种族,精灵、矮人、兽人、地精才是,而现在我们人类之所以主导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们勇敢、有毅力、善于运用智慧,历史上精灵和矮人曾经对人类发起了四次种族歼灭战,每一次我们都挡了下来,不仅如此,我们还从中学会了精灵和矮人的魔法与工艺,现在我们俗称的魔法其实全名叫精灵魔法。”老者回答道。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在这里的原因,精灵魔法的原理是言灵,也就是说你们想学会魔法,首先要会认字,还要会说会写,不过以我看,就你们这种学习态度,可能再重修个几十遍都不一定能学会怎么识字和书写,更别说去学习精灵的语言了!”老者对自己的学子真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而这些“铁”还在笑,这种自嘲老者只能理解成一句话“虚心认错,死不悔改。”
“唉~”老人长叹一口气,背着手回到讲台,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可能不了解,以后就明白了,别看你们现在是贵族,我看你们大部分的父母正在为自己快要被抢走的土地烦恼呢,他们送你们过来学语言和历史,就是为了给你们今后找一个出路,万一你们失去了贵族的头衔,说不定还能去当个佣兵混口饭吃。”
“什么是佣兵?”
“受雇猎杀怪物的人,佣兵这种职业谁都能当,但也不是谁都混得很好,学好语言以后再学点魔法,这样去当佣兵时还有东西拿出手。”
“但是我爸爸说,去当佣兵还不如去参军,退役后还有地拿。”一位不服气的小孩提出了异议。
“但是服役可要25年啊!而且我告诉你,不要觉得佣兵没有地拿就比不上军官,佣兵拼个命还能赚点钱,存起来后再做些买卖,活得可比守着一点土地的贵族滋润多了!而军官呢?你们的升降可不是你们说得算,上头不开心一道命令下来,你们不仅拿不到地,甚至连命都没了!”老者警告道。
随后他又改正了自己:“当然,如果某些人真的要参军的话,我也不是不赞同,特别是那些有实力的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是金子总会发光。”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者看向坐在最后面的一位男孩,他竖着黑色短发,穿着棉质衣服。男孩知道老者就是对他说的。
“爱德华,”老者微笑着看着他,“我听说了,你想十五岁时参军,老师我不会反对你,我相信你的实力。”
“嗯。”男孩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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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从马车上醒来,颠簸的路程让他几乎没怎么好睡,甚至还让他做了个奇怪的梦。那是他小时候上私塾时的一节课,爱德华原本以为他不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了,没想到还是记起来了。
现在他已经22岁了,距离那节课也有10年的时间,在这十年里,他加入了北方的一个大军团里成为那的一个保民官。或许像老师说得那样,是金子总会发光吧?现在他里出人头地只差一步。
身旁,利都小姐还没有醒来,华丽的衣服在马车的颠簸下起了皱褶,爱德华刚想帮她整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
“睡得好吗?爱德华?”
爱德华吓得缩回手,他这时才发现面前还坐着一个穿着燕尾服头戴礼帽的男人。
“热纳维耶芙公爵大人,您怎么……”爱德华手忙脚乱,谁也没想到公爵大人、利都小姐的父亲竟然会在马车出现。而这里爱德华该怎么行礼?倒挂在马车上吗?这里可没有让爱德华弯腰的空间。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了,”公爵说道,“首先我先恭喜你获得了这件案件的调查权。”
“不、不敢,只是运气好而已……”爱德华说道。
“没什么运气好不好的,既然你抢到了这个机会就要好好把握,等你完成这个案件之后我便会将你要的土地、你的爵位给你。”
“你的慷慨我无以回报……”
“别那么急着道谢,”公爵大人打断了他,“前提是你侦破案件,如果没有完成就算我想动点私心也没有法子,更重要的一件事,这件案件给了你3个月时间……”
“三个月,这未免也太短了。”
“不要惊讶,说到底一个连爵位都没有贵族插手这件案子本身就够奇怪了,”公爵大人看向利都,接着说,“如果不是利都的协助,别说三个月,你连1秒的时间都没有。”
爱德华点头,承诺道:“请公爵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令爱的期望。”
公爵笑了笑,说:“你还没有资格得到利都的期望呢,小贵族,我之所以派了人来协助你可不是因为我家利都对你有好感,要不是她硬要跟来我怎么会在意你这种人?”
爱德华无话可说,哪怕他是金子,也是参杂了一个元素周期表杂质的金子,和公爵大人、利都小姐这种24k纯金是完全没法比的。
“不过,我对你倒是有不少期望,这是一次机会,爱德华,我希望你能把握住它,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实力吧!”公爵看着低头的爱德华,又补充了一句。
爱德华坚定了点头,说道:“包在我身上吧。”
马车的颠簸停了下来,公爵起身说道:“话交代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祝你狩猎愉快。”
“恭送贵安。”
公爵走下了马车,引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米德加尔城。它的城墙坚固而又高大,犹如一条巨大的白蛇一半将米德加尔城围了起来。其中高大的城堡高楼直入云霄,最高处的五彩玻璃反射着彩色光芒,就好像一座灯塔指引着迷途的灵魂从天归来。
“真是难看。”公爵发表了评论,走上了另一个马车,扬起尘土与爱德华他们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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